第四卷:风起云涌 第十五章 粉煞英姿
戴福大叫道:“不要伤了她!”
众宾客也一齐惊呼,都叫“可惜!”
若是翟蕊这样就被伍亮扎死,须少了许多乐趣,数人已经忍不住站了起来。
就在那花枪要剌没剌到翟蕊后心,招式老了变不了招时,翟蕊忽然一个歇步下蹲,上身前扑,让过剌向后心的花枪,倒转自己的枪头,上身急扭,回头一个“犀牛望月”花枪准之又准的从伍亮的左胸穿过,素手一翻一绞,伍亮的胸口的血就涌出来了,伍亮左手抓住枪杆,瞪大一双牛眼,看着插入前胸的花枪,满脸的不信。
翟蕊将手中的花枪往前一送,把伍亮远远的推开,仰面倒在地上,随即丢掉手中花枪,急跪伏在地上,以额头碰地,光溜的雪白肥臀蹶得老高,听候处置。
厅上众人一齐呆住,料不到堂堂的大晋统制官,却不是一名下贱的营妓对手,这事说出去谁信?
半晌,有人叫起“好”来,乡站起来的人也拍手齐道“好武艺”唐桥坐回了原外,随手拎起一名漂亮的营妓,将手中的酒灌到她的小嘴中,笑道:“这样的不济!还做什么统制?伍亮的官不会是买来的吧!”
在重文轻武的大晋朝,武将能做到从四品的统制一职已经不小了,总兵、都尉、都督、经略使、节度使、枢密使等武职高官,通常都由文人担任,武将一般做到总兵一职就到顶了。
戴福脸上吓得几无血色,听有人叫好,方回过神来,道:“翟蕊!你们两个比武,你怎么就把伍亮给挑了!”
唐桥捏住那名美妓漂亮的下颌,就着她的小嘴,将灌进她小嘴里的美酒喝了一大口,笑道:“刀枪无眼!怪得谁来!若是翟蕊武艺不济,还不是给伍亮挑了!”
李政道也道:“大哥!两人对枪,本就是生死难料,你怪不得这个营妓的!”
戴福惊道:“只是这个贱妓如此泼辣,若是收在房中,就如同养了一只雌老虎般!这叫我如何是好?”
李政道笑道:“大哥!你不记得左国师清泉真人制造的如意笼了,跨下马、鞭妖、穿档兽那样的凶悍牝畜,都给今上用如意笼调弄的服服帖帖,更何况是这个营妓?”
翟蕊也跪求道:“总兵大人!贱妓失手,请大人饶恕,大人若肯将贱妓收为奴妾,任凭大人怎么摆乌,贱妓哪敢反抗大人?再者说总兵大人的武艺,又岂是伍统制可比?”
此言一出,戴福看李政道,李政道看陆竟,三人一齐苦笑,实际情况是,戴福斗鸡走狗、玩弄美女、插科打诨样样精通,但就是不识字,也不会什么武艺,但又不能当着杭州众将文臣的面说:“我戴福大字不识,也不会什么武艺!”
这样丢脸的话哪能说的出口?
王静、沈芳、潘蕾、张婵四个漂亮行首,互相对看一眼,芳心中感到十成的解气,她们四个是知道翟蕊的武艺,摆明了是趁机下狠手,挑了那个凌虐她们过分了的统制官伍亮。
沈芳化解道:“我们这些下贱的营妓,所学尽是花拳绣腿,供大人们如狗一般的耍乐寻开心,料不到堂堂的大晋统制官,连花拳绣腿也敌不过,大人!这伍统制也太给大人您丢脸了不是?”
戴福吞了一口口水,掩饰道:“本总兵的武艺,自是非那伍亮可比,这姓伍的,确是给本总兵丢脸,连个下贱的营妓也敌不过,如何能上阵杀得贼兵?他这个从四品的统制官,做了这许久,倒是浪费了国家许多钱粮,连你们这些娇滴滴的营妓,也给他白嫖了多少!只是翟蕊这个贱妓,没轻没重的,若是在床第间冷不防的给本总兵来一下子,那本总后兵就惨了!”
翟蕊媚笑道:“大人若是不放心,可用如意锁,将翟蕊锁起来玩弄!平日里也可将贱妓用铁链锁住,如此一来,大人不就放心了!”
戴福笑道:“你倒是想的周到!既如此,本大人就收了你们五个吧!你等众人,都快活过了吗?若是快活过了,本总兵就令她们表演节目了!”
众人闻戴福问起,一齐应道:“爽过了爽过了!让她们表演节目吧!”
有和伍亮要好的武官站起来叫道:“总后大人!这个贱妓如此大胆,挑了朝廷命官就这么算了吗?这也太便宜她了吧?须得处死,以儆效尤!”
又有人道:“就是!莫名其妙的折了一名从四品的统制,朝廷查问起来,也不好交待啊!”
戴福作色道:“大胆!翟蕊即将被本总兵收为奴妾,日夜侍奉于我,若是这会儿把她斩了,不是扫我的兴吗?就算要斩,也要等本总兵玩腻之后,她人老珠黄之时!”
李政道笑道:“伍亮突发急惊风,不幸病死了,与这个营妓何干?”
众人一齐惊讶道:“病死?”
李政道笑道:“是啊!堂堂一名统制,朝廷的命官,从四品的武职,不是突然发病病死,难道会给下贱的营妓用花枪挑死吗?说出来也没人信呀!真是——没见识!”
堂堂的从四品的统制官,说是给一名下贱营妓当厅挑死,传扬出去,朝廷也实在太没面子,杭州府一府的武将以后也不用再混了,全卷铺盖回家卖红薯得了。
有聪明的立即点头应合,举杯笑道:“李主薄言之有理,伍统制骁勇无敌,只是一直以来,有个心痛的暗疾,饮酒多了就会犯病,方才伍统制高兴,多饮了几杯,又和营妓戏耍取乐,因此兴奋过度,不幸发病死了!”
厅中众文武一齐点头,恍然大悟道:“噢——原来如此!看来美酒虽好,也不能多饮啊!”
戴福亦笑道:“虽然看小说^.V.^请到如此,也算是因公殉职吧!不如也给他盖面国旗,依例发些丧葬费用,众位看,如此使得吗?”
众宾客一齐摇头晃脑道:“自然使得,大人明察秋毫,真是我等之福也!”
一百多名跪地侍候的营妓目瞪口呆,张婵忍不住就笑了出来,本以为翟蕊以极下贱的营妓之身,大胆的挑了大晋的统制官,会被剥皮抽筋,却不料会以如此闹剧收场,竟然什么事也没有了,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。
戴福瞪眼道:“你个,有什么好笑!伍统制因公殉职,我们还要悼念一番哩!你们还不下去准备节目,只管愣在这里做什么?”
第四卷:风起云涌 第十六章 就好办了
众宾客也忍不住笑道:“正是正是!我们须悼念伍统制一番,正好你们这些,趁此机会,下去准备歌舞!”
军士们也觉得伍亮以堂堂的朝廷统制之身,竟然被下贱的挑了,实在是丢脸之极,不等吩咐,已有人上来,拖走伍亮的死尸,清理血渍,没有节目的营妓一齐挤到将官身边陪酒,任其耍乐,众人饮酒的饮酒,嫖妓的嫖妓,哪个有心情去悼念什么伍统制?
一盏茶功夫,场中立起一面大鼓,大鼓的四面有十八面小鼓,十八面小鼓的间隙低处,又排了九面小鼓,场四角又有四面小一点的大鼓,随来的妓乐司典仪贺意着实虚惊了一场,暗骂了翟蕊几百遍,此时立在场中,“啪”的一抖皮鞭,三十六名绝骚的营妓,鱼贯而出,在五面大鼓间隙处排开载歌载舞,罗袖生香。
翟蕊翻立在最高最大的一面大鼓上面,玉足轻踩鼓面,姻体不停的翻飞旋转,香肩处流苏彩带翻飞,有如凌云春燕,樱唇中尤自唱道:“马做的卢飞快,梦回吹角连营——”
厅上厅下,一片叫好之声,戴福想不到翟蕊有如此绝技,不唯妖美如花,还身轻似燕,恰似当年飞燕重生,却胜昔日合德在世,真恨不得立即将她揪了下来,令她永为自己任意狎玩的奴妾,却忘了她枪挑统制官时的粉煞英姿。
一日后,余杭大营中,郭离什手捧书卷,和三位心腹将领召至书房内坐定品茗,似是不经意的对三将道:“戴福那厮,仗着有薛家撑腰,全不把我这个三江节度使放在眼中,昨日他设宴典礼,没请我等倒也罢了,还拿几个营妓说事,在杭州一府的官员面前,公开和本官过意不去,明着是在打营妓,实则是让人故意传话,不给我脸面,着实过分!你们几个说说,这事怎么办?”
副将范此笑道:“日前徐太尉还私下叫人来,要我们寻机做了那个无赖,想不到我们不若他,他倒是先撩拨起我们来,真是不知死活!”
参将谢元道:“这薛政龙还真能折腾,姑苏那边叫日本浪人追杀李青山,杭州这边又叫戴福这小子打营妓,向我们示威,看来这富庶的吴越之地,薛家下决心要插上一腿了!”
护军张池笑道:“说起来翟蕊、王静、沈芳、潘蕾、张婵五名营妓,还真是叫人留连啊!大人早该收了她们的,这下倒好,让戴福那个宵小占了便宜去!”
郭离怪目一翻,搁下书卷道:“某带着你们三个,久在这三江之地勾当,别人不知道,那个翟蕊的来历出身,难道你们不知道吗?她祖上玉面郎君翟让,乃是浙江有名的悍匪,一条枪神出鬼灭,当年进剿之时,朝廷死了七位将官,重伤六将,最后仗着人多,才将翟让拿下斩首,她父翟勇,六年前带着她们兄妹两人私逃,一条竹枪下连挑了我两名统制将官,若是他有铁枪在手,你们哪个能敌?
这翟蕊迫于形势,面表温顺,实则心怀愤恨,终有一日,定将全数发滞出来,别看她貌美如花,任人作贱,手底下的一条枪端的了得,真交起手来,我大营中恐无她的对手!
若是将她收为奴妾留在身边,实是形同养虎,弄不好哪一天风云际会,她发作起来,用我这个三江节度使的脑袋,给叛军祭旗,也不是不可能的事!
五名美妓之中,除了翟蕊是绝色之外,那四名营妓,美则美矣,却谈不上绝色,其余诸营妓,更是些庸脂俗粉,入不了老爷我的法眼!更何况营妓乃是最最下贱的牝畜,招之即来挥之即去,千人骑、万跨的,这种残花败柳,收为奴妾留在房中做什么?”
张池笑道:“大人言之有礼,不过翟蕊这只骚狐狸,平白的叫戴福独占了去,也是可惜!想想她床第间承欢受爱的骚样,未将就兴奋不已!”
郭离笑道:“你们三家,哪家没有十几二十的私妓牝畜,真是不济,你们三个,尽管到我的府上来耍玩,有何不可?下级军士着急,与你们何干哪!”
范此怒道:“虽是我等家里,皆有牝畜私妓,然所谓营妓者,就是供大家玩弄的人形牝畜,这个戴福哪冒出来的?真是太不上道了!若是我们这些做将军的,也如他一般,把看中的营妓一齐收在私房之中,那中下级的军官士兵,还玩什么?”
谢元笑道:“他一下子把浙江的五个行首全收了,就是杭州府的将官,也定然不满,更不用说浙江其他府县的军官了!谁不知道嫖妓要找美的?那翟蕊五人,等着干她们的兵丁,撸着,队都排到钱塘江了,本来人人都可以操的绝色营妓,忽然被人独占了去,那些兵丁不在营中向他老娘请千万遍安才怪哩!”
郭离笑道:“徐太尉日前来的信中,点明了那戴福本是晋阳市井中的无赖,因和薛政龙臭味相投,才被平白无故的放了一个总兵,原是不知道军营里的规举,他哪里知道,这样独占营妓,是会招来下级士卒不满,引起众怒的!他既拿营妓来说事,我们也拿营妓向他支招,按大晋律法,营妓无故逃亡一天的要杖三十,等过得数天,你们使人从杭州总兵府的中找一人来,多许些银子,就翟蕊一事,随便告戴福一个罪名!我就好办了!”
谢元笑道:“看小说^.V.^请到这种事,包在未将身上,戴福不知军队规举,独占了绝色的营妓,使得很多人都操不着,恨他的人肯定不在少数,何况还有银钱可拿,又有节度使大人做主,找人告他是易如反掌的事!只是姑苏那边,李青山日日给日本浪人追杀,徐太尉也交待我们,相机毙了那些日本人!”
郭离笑道:“陈术陈大人暗暗的告诉本官,那些日本浪人都隶属于内厂,我们明着下手就是公然得罪当朝的皇后娘娘!”
张池摊手道:“若是由着薛家胡来下去,我们不管的话,三江迟早会让他家攥在手中,到时就没有我们的什么事了,最好的结局是卷铺盖回家,但多半是搞不好连老命都搭上!”
第四卷:风起云涌 第十七章 只能玩阴的
郭离笑道:“我们当然不会公开露面,只叫人带话给姑苏守备何义,暗暗的查访到日本人的落脚处后,干净利落的把他们全部做掉,再来个毁尸灭籍,连骨头也不留下一根,我倒要看看薛家如何去查?”
郭离也是想的美,他哪里知道,其实姑苏守备何义,暗中和东厂还有一腿哩!又怎么会将他的口头密令放在心上?既无金批令箭下来,他郭离也治不了何义的罪!谢元道:“还有一事!最近不少北方的难民,涌向江南,未将恐人聚多了会引起暴乱!”
郭离笑道:“这好办!把这些难民集中起来,搜出美女充做营妓,挑出精壮去军管的盐场晒盐,去矿山开矿,剩下的老弱病残,赶至没人处,用乱箭射杀,一把火烧了了事!”
谢元笑道:“大人妙计!未将这就去办!”
第二天日上三杆,戴福还是月还不了身,吃了大量的春药,当时是爽了,药劲过后,全身的精、气、神全给翟蕊抽空了,两个眼眶却是乌黑一片,李政道、陆竟两人来看时,着时吓了一跳,以为是活鬼哩!
王静、沈芳、潘蕾、张婵虽然也是厉害,但远不如翟蕊的天生异品,再者李、陆二人也没吃春药,心满意意足时,抽了她们一顿皮鞭之后就睡了。
翟蕊抽光了戴福的精元之后,精神反倒是越发的好了,雪样的姻体上尽管布满了一条条青紫红肿的鞭印,但她早被军官们凌虐惯了,并不以为意,通常来说,过个几天就好了。
她自己不知道,她天生有采阳补阴的异能,抽光了男人的精元之后,新陈代谢加快,些许鞭伤,好起来自是神速,不消几个时辰,就能长出新皮来,再过两三天,印痕全消,肤色复又雪白光润如初。
戴福没有吩咐,她也不敢穿衣,一双素手趴在戴福的胸上,早就醒了,见李政道、陆竟进来,一副无所谓的样子,动也不动。
戴福手指翟蕊,想说话却说不出来,真元、精气尽去,喉头全被浓痰堵死了。
戴福咳出了一口痰,手一指嘴巴,翟蕊立即狗似的爬过去,张开小嘴接住,咽进肚中,妖声道:“谢大人赏!”
营妓们在这些军官面前,不但是人形的牝畜,还是肉便器,肉痰孟,总兵大人的浓痰吐在她的樱桃小嘴里,是高看她一眼,哪能不谢赏?别说是浓痰了,就是阿出屎来要她吃,她也不敢不吃。
戴福嗓间嘶哑的叹声道:“好啊!乐死我了!真想不到我戴福也有今天,能弄到这样的绝色,肆意玩弄,真是不虚此生了!我是没力了,你们两个要是有劲,尽管干她!顺使叫人弄一碗参汤来,我吃了好起来!”
翟蕊芳心中暗道:“既是脱阳,应该弄些滋阴补肾的东西来吃才好,这个王八蛋竟然要用参汤强吊,不是作死是什么?”
心中虽是如此想,但嘴上却不说,她一个营妓,在总兵大人多嘴多舌,说的好还好,若是说的总兵大人不爱听,就要讨打了,她冰雪聪明,哪会自找没趣!陆竟笑道:“若是我们要了她,似乎感觉对不起大哥耶!”
戴福笑道:“什么话!她只是狗一般的东西!也不知道给多少人要过,你要我要大家要,谁要都行,老二老三就不必客气了!翟蕊!你个!你说!本官的话对也不对?”
翟蕊妖笑道:“总兵大人说的对极,翟蕊身为营妓,本就是千人跨万人骑的,大人们能高看贱鸡妓一眼,降贵曲贵的要翟蕊,贱妓感激还来不及呢!服侍总兵大人后,再服两位大人,本是翟蕊的本分!”
说着就如一只妖狐似的爬下床来,摇晃着肥臀,等着陆、李二人,李政道笑道:“那我就不客气了!”
下人送上参汤,见此情景,并不以为意,戴福笑道:“那四个呢?”
陆竟笑道:“昨儿我们两个爽过了,今天清晨,就令她们跪在住处天井中间,让下人去操,等过会儿得空时,再令她们梳洗侍候!”
戴福三人一齐笑,戴福连喝了三大碗参汤,精神总算好了一点,唤府中的两个俏丫环扶了,去园中散步,由着李政道、陆竟二人继续肆意玩弄着翟蕊,压根儿就不去前面的公堂,处理什么狗屁军务。
戴福胡闹了七八天,忽然有一日深夜,他凌虐翟蕊、蔡凤母女两人正欢,有仆人急急的来报:“三江节度使郭大人巡历至此,请大人快快前去迎接!”
戴福正玩的七荤八素,衣冠不整,血脉贲张之时,郭离深夜忽然来此巡历,戴福还正是措手不及!
戴福虽有薛家撑着腰板儿,但郭离比他高了两级,三江节度使下辖江南、浙江和江西三省的军务,他这个杭州总兵隶属浙江省提督管辖,负责北至江南省、东至上虞、绍兴,西至江南省的徽州,南至义乌范围内的防务。
在浙江提督辖下的五个总兵官里面,他这个杭州总兵是兵权是最大的、油水最足的,手下有精兵一万,分由三个统制官率领,不过现在三个统制官死了一个最骁勇的伍亮,位子还没想好让谁顶哩!
郭离就在近在咫尺的余杭大营驻兵五万,何况还全是三江的精兵,硬来的话,他戴福也不是人家的对手是不?更何况依大晋律,以下犯上,形同造反!
对付郭离,戴福只能玩阴的,暗中搜罗到郭离贪脏枉法的证据后,使人飞马去报薛宪,着人参他,可不敢公然冲撞,所谓“天高皇帝远”薛太师远在晋阳城,郭离手握重兵,就是三江的土皇帝,若是敢公然怠慢,郭离随便治他个怠慢上司的罪,也够他受的。
戴福当下匆匆穿好衣袍,急急向正堂就走,二门外一阵头晕目眩,差点跌倒,急用手去扶住院墙,只觉心口“怦怦”直跳,似要从嘴里蹦出来一般,脸色苍白,额头上的虚汗“刷——”
的就下来了,他自己也知道这几天,真是贪色过度了。
第四卷:风起云涌 第十八章 只能玩阴的倒是识相
所谓“美酒虽好,不能贪杯;美女虽好,不能贪日!”
似他这般胡搞,若不是仗着年轻,早就中了“马上风”嗝屁了!
左右两个下人扶住他道:“老爷!您没事吧?”
戴福犯着恶心道:“扶我去正堂!要快!”
等戴福在两个下人的架扶下赶到正堂,已经是迟了,三江节节度使郭离一脸的不悦,坐在堂上,也不喝茶,左右两边站着两名将官,门下排了两百余亲兵,都是腰悬单刀,手执白蜡杆的长枪,冷冷的立在檐前看着他。总兵府的主薄李政道、虞候陆竟跪在前面,王静、沈芳、潘蕾、张婵跪在后面。
李政道、陆竟衣冠不整,脸上被掴的红紫一片,满嘴全是鲜血,尤如两个猪头一般,青石地面上,掉落着数枚牙齿,想来定是吃了不少嘴巴,转头见他上来,一齐含糊的叫道:“大哥救我!”
说着话就想挣扎着站起来,却被身后拿大棍的军士,照着要站起来的腿弯,“啪、啪!”
两声,打了两记重的,一个踉跄,又扑倒在地,抱着膝弯惨嚎不止。
四名艳妓却是浑身不着寸缕平,八片肥白的屁股上,也是红白一片,显然是被打了板子,但看样子打得不是太重,皮都没破,只是吓唬她们罢了,艳妓们额头贴在冰凉的青石地面上,不敢抬头,腚眼朝天高高的蹶着,漂亮的菊花瓣紧张的一张一合,浑身吓的微微颤抖。
戴福见李政道、陆竟当面被打,就知道是郭离摆明了到他的衙门生事的,无赖的脾气上来了,丢开两个下人,两脚飘忽、深一脚、浅一脚的赶至大堂前,指着郭离,泼口大骂道:“郭离!老子操!你深更半夜的不睡觉,带人突然跑到老子这里来,抓了老子的手下,打了老子的人,存心想找渣是吧!你个老小子听好了,待我禀明薛太师,定治你个大罪!”
郭离气的大笑起来道:“大胆戴福,竟然这样和上司说话?想作反不成?你看你衣冠不整,脸色煞白,两眼深陷,腿脚打晃,跟个活鬼似的,定是这几天来过度,精气流失所致。
深更半夜来找渣?这事本使还要问你呢?你堂堂一个总兵官,独占着六个下贱的漂亮营妓不放,令浙江一省的军官皆有怨言,大大影响了浙江省官兵的士气,你该当何罪?
这六个营妓中,有四个浙江行首,一个都行首,都是军官们日日点名要耍的东西,六个营妓,竟然有八日不去妓乐司点卯报到,让去妓寨里玩她们的军官们白跑,真是大大的不该!
按大晋律法,是凡营妓,一日缺卯,要责三十板子,八日就是二百四十板子,方才本使已将王静、沈芳、潘蕾、张婵先打了三十板子,马上就命人牵回妓寨应卯,以稳军心,余下的记着,以后抽空再打。
你总兵府的幕僚李政道、陆竟两个东西,霸着四个浙江营妓行首硬是不放,说话更是口无遮挡,胡说八道,胆敢冲撞本使,看在你的面上,本使从轻发落,各掌嘴二百,算是便宜他们了!
古来行军打战,从来就是没有深夜白昼之分,若是敌兵来犯,也会挑到你清醒白醒的时候吗?深夜查营,军中原是正常,就算薛太师亲临,也是无话可说!戴福!我来问你!为何来迟?”
戴福怒道:“这六个营妓,本总兵要将她们收为奴妾后细细享用,只候内厂的正式公文,在此之前,先收在府内玩乐,有何不妥?再者,这江南锦锈之地,民风懦弱,哪来的贼寇?大人不要危言耸听,没事拿属官消遣。
李政道、陆竟是我总兵府的人,你半夜把他们从床上拖起来,又打又抓的,当真这三江之地是天高皇帝远吗?由得你郭大人胡作非为,不讲王法?
实不相瞒,大人来时,下官正在熟睡!不意大人到此!这太平盛世,深夜睡觉,也是自然,没什么大不了的,倒是郭大人,神精八怪的,没事找事,叫人难以理喻!”
郭离反而不气了,拿起茶杯,吹了一下上面的浮叶,不紧不慢的道:“非是本使神精八怪,没事找事,面是你杭州总兵府内,有名把总,名叫蒋奇,昨日里向本使递上状纸,将你告了,说自你上任以来,不理军务,整日整夜的和营妓翟蕊、蔡凤、王静、沈芳、潘蕾、张婵,行那无耻之事,又滥用职务之便,向内厂慌报这六个营妓的年齿,妄想助她们脱籍后,纳入私房,本使因此特来查验,以应虚实!”
戴福哂道:“节度使大人久在三江,这六个营妓恐怕早被你玩熟盘烂了,浑身上下,哪一寸肉你敢说没摸过?别说是她们年齿有多大,就是她们的有多大,节度使大人也是一清二楚吧?还劳大人深夜查验,真是笑话!”
郭离怒道:“戴福!本官好言和你说话,而你身为三品的总兵,说话却是流里流气,尤如市井无赖,非但无礼,更是目无上司,玩乎职守,似你这般,如何能将得了兵,打得了仗?来人!杭州总兵不职,收去他的总兵印信,戴福!你就候参吧!”
戴福怒道:“你们哪个做死的!敢收老子的印信?老子的总兵之职,乃是吾皇万岁亲点的!”
郭离不再理他,呶嘴示意左侧的护军张池,张池会意,冷笑着对两廊的亲兵道:“你们几个,跟着我搜!”
戴福想冲上前来阻挡,却被郭离的亲兵拨刀拦住,戴福看到寒光闪闪的十数把快刀在他眼前乱晃,心里一哆嗦,停在当地,不敢上来了。
谢元又带亲兵,从后堂内搜出翟蕊、蔡凤母女两个,翟蕊、蔡凤正被戴福玩弄的凄凄惨惨,见到谢元,一齐大喜,情愿挨节度使的板子,赤身的跟在谢元后面,跪爬着来到大堂前,蹶起屁股,等着挨板子。
郭离微笑起来道:“你们两个,倒是识相,来人!各赏她们五十板子,还是老规举,不许把皮肉打烂了,只要打的她们屁股响就行!”
二百名亲兵一齐哄笑,忽然有值夜的杭州旗牌官,自外面飞跑进来,单膝点地道:“报——城外有余杭大营的中军官陈解,飞马来报,说是老爷的大营被人放火捣乱!”
第五卷:吴越争战 第一章 会战余杭
余杭大营中的中军官陈解,跟随郭离多年,没有大事,不会深夜飞马远至杭州城下,郭离这下跳了起来,怒喝道:“陈解可说是些什么人,竟然如此大胆?”
旗牌官道:“听陈解说,可能是附近的一些混混泼皮在无端生事,抢夺财物!”
郭离看看天色已经开始放亮,也不打营妓了,丢了茶杯,急起身道:“我们速回大营,捉到这些该死的混混,老爷我要活剥了他们的皮!把他们吊在辕门的旗杆上点天灯!”
急走了几步,又回身对一名校尉道:“袁亮!你带两个人,将这六名营妓就这样关入爬笼内看管好,等本使回来,仔细拷问她们取乐!”
那名校尉笑道:“是——”
姑苏是个富庶的大所在,关分系重要,所以设一个正五品的守备,隶属应天总兵府管辖,姑苏三千的阳澄军,既有骑营三百精兵,又有十二艘战舰,水兵八百余人,不但可以应付陆地上的贼寇,必要时还会应命征剿海寇,战力在江南省东部各军中,已是不弱。
吴江、嘉兴、桐乡三地,只设有正七品把总,没有骑兵,清一色的步兵,各带数百人驻防,要认领头将官自是容易,只寻骑在马上的人就是了。
姑苏大泼皮翻江倒海牛展,带着韦明达、倪峰海并一千名兄弟,穿着阳澄军的号铠,势如破竹,一日一夜,连破三城。
牛展手中的丈八蛇矛,是从阳澄军的军械库中找到的铁杆兵器,有二十多斤,虽拿在他手中觉得轻飘飘的,不甚合手,但三城驻防的把总,也是抵挡不住,矛下并无一合之将,一路杀到余杭军大营前,赵五带着五千名混混也到了,全是姑苏城中破产的百姓和从北地逃荒来的难民。
良善的百姓,一旦失去财产家园,谋生困难的话,变得尤其的悍勇,左右都是是个死,若得大胜,或许还能苟活下去,只要有一口饭吃,让自己的生命能再继续下去,大晋的百姓都是逆来顺受的。
表面上的这种得过且过、苟且忍让的现象,往往会被统制者看成是软弱,而一再欺压,待到忍无可忍之时,愤怒的大晋百姓,无不骁勇如狮,又哪会有地域之分?
赵五的混混军中,本无粮草辎重,说来就来,说走就走,来去如风,六千名混混,手上拿的,都是从阳澄军手中凑来的白蜡杆长枪,弓弩用的好的人,已经换上铁弓铁箭。
赵五找不到合手的弓弩,只得令人做了四只白蜡杆的五尺铁头标枪,插在后背后,必要时脱手制敌。
从驻守桐乡的把总处,赵五知道,郭离平日里将兵,很是小心,平日里普通兵卒,都拿竹枪操练,发生事情出营时,才临时分发士兵铁杆枪,或是桐油精熬过的白蜡杆长枪,平定事情后,立即就要交回库中,不准私留。
弓箭的管制更是严格,就算把总、千总,也不能无事领到弓箭,有事时,兵将所带箭矢,都严格进行控制,不准多带,用完也要立即交回。
只有他随身的五千名亲兵,才能日日夜夜拿白蜡杆长枪,佩腰刀,但也不准带弓携箭,只有极少数的心腹高级将领,才准带硬弓一张,佩一壶箭,但他的所谓心腹将领,也全是文人,虽允许他们可以时时带弓携箭,佩刀拿铁枪,穿盔甲,但书生们不好这个,倒宁可拿纸扇,穿锦袍戴文士巾系博带,谈论诗词美女,风花雪夜。
郭离把兵器弓箭,放在他大营的左后方各处,把战马放在他大营的右后方各处,把粮草辎重放在他大营的正后方,粮草、战马、兵甲分了大三处放,这三大处又分数个小处,每个放兵器的地方,都拿不到全套的盔甲兵器,战马不是全栓在一个大马廊里,而是十匹十匹的分隔栓在小马廊中,不会让少数贼人,把马全赶出来踏营,有人寻事之时,只能在一个小马廊里牵马,而他的亲兵,或许和贼人同时骑上战马,从而有效的围堵殂击。
粮草又分开数处,中间有防火沟、防火墙,就算一个粮库被人点着,全烧光了他损失也不大,这三处重在地方,由他的亲信偏将,率三千亲兵轮流值班看守,不许有失。
这五万驻在余杭的精兵,若是有人别有用心,想聚众啸营的话,他就不怕了,闹事的兵卒,拿到盔拿不到甲,拿到弓拿不到箭,拿到弓箭或是盔甲的,又找不到战马,想烧粮造成混乱也不行,很快就会被他的亲兵镇压下去。
朝廷有事没事的防着大将,不给武将掌实权,轻易不遣武将做武职高官,总兵以上的武职高官,几乎全由书生、文人、太监担任,时时防着武将谋反,大晋皇帝认为,一千个文人贪污,也不及一个武将谋反,对自己的危害大。
郭离也是禀从上意,时时防着中下级将军谋反,既然将帅疑兵卒,又怎么能令将士们在危急之时,与他共患难?
郭离的这种布置,军中的武将早就一目了然,虽无心谋反,但知道节度使大人,有事没事的防着一手,并不信任自己一干人等,心中怎么能痛快?既然心中不痛快,关键之时,又怎么会为他效死?
余杭驻兵虽有五万,然赵五要面对的,其实只有郭离的五千亲兵而已,然这五千亲兵,也是有兵无将,都是由书生指挥,并没有临敌上阵的大将统辖,只要斩了统兵的书生将军,这五千亲兵,也是不打自散。
郭离千防万防,千算万算,都防着、算着部下啸营造反了,却没料到这锦锈江南、民风懦弱之地,会有外敌劫营,他这样布置,正中赵五下怀。
赵五到余杭大营前,天刚刚黑,*他们是马不停蹄一口气打过来的,沿途的官兵,没有他们走的快,大营中并没有防备。
赵五既知道了这个消息,心中大喜,眼珠一转,叫过马后的几个混混,命他们去砍两颗大树来,越粗越好!
就在马上,召齐了几个大混混,吩咐道:“牛展、韦明成、倪峰海,你们带一千五百人,杀入大营后,不要停留,直取大营左后方的军械库,守库的偏将,却是郭离的亲信,也是个书生,取他性命不难,然后杀散库兵,取出箭驽兵器,分给兄弟!留下一人带五百人看守器械库,其他的人杀向大营中后方劫粮!”
牛展三人道:“是——”
第五卷:吴越争战 第二章 出其不意
赵五又对汤林道:“老四和伏连城、时天俊,也带一千五百名兄弟,去右后方杀散看马的亲兵,这六千余匹战马,可是三江的全部精骑,得了些战马,以后们兄弟,足可横行三江了!”
汤林笑道:“我自领会得,大哥放心!”
赵五又道:“既得了战马,留下一个带五百兄弟看守马廊,立即就可将马分给后面赶上来的、会骑马的兄弟,上马参战,踏破他的连营!你也带剩下的一人,杀向粮库,同牛展左右夹击,取了他的粮草!”
汤林、伏连城、时天俊齐声道:“是——”
赵五对张杆道:“余下的人,全交给你,你和江大虎、祁田平、强丰康,带人杀入营中,只管放火,见人就杀,不要手软!且令兄弟大喊,主将已死,降者免罪!待大营大火冲天、兵卒四散火之时,立即令兄弟,杀向大堂,搜罗郭离的财物并向后营拿强弓硬弩攒射顽抗的,同时令会骑马的兄弟,上马踏他的大营,用战马冲散他们临时成形、有效反击的队伍,斩杀将领!”
汤林四人笑道:“大哥放心!”
赵五牵起樊若兰的素手,笑道:“我和若兰,带三百名精骑,直踹他的大营,直取中军帐,宰了郭离之后,五万余杭军就败了!”
众混混士气高涨,摩拳擦掌,汤林、张杆道:“大哥!不如我们现在就冲下去!”
樊若兰笑道:“不忙!不如吃些东西,也有些力气!”
牛展笑道:“大嫂!等我们大胜了余杭军再吃不迟!”
赵五也笑道:“所谓一鼓作气吗!杀散了官军,我们到他们的大营里吃去,却不胜过在此地啃干粮?”
韦明成道:“啃个吊干粮!老子根本就没吃的!”
后面众混混一阵混乱,有数人抬过两颗粗细的树来,砍树的混混笑道:“大哥!只有这两颗最粗了,附近实在找不到大树了!”
樊若兰不解道:“既不攻城,用不着撞木,要那树做什么?”
赵五叫混混把两颗大树浇上火油,放在前面,树梢正地着余杭军的辕门。
牛展笑道:“大哥又来作怪!把两颗吊树放在前面做什么?”
樊若兰瞪大一双媚目,也是大惑不解。
赵五自吞吃了蟒丹之后,乾元道体已成,已经能施展一些法术,骑在马上,也不理众人,双手同时捻着道决,念念有词,忽然睁目大喝一声道:“天地转阴阳,凡化物乾坤——疾!”
声落,一阵风响,两颗树木化做两条四五丈长短的青色怪蛟,“唿嚓”一声,飞起在半空中,张牙舞爪,头尾皆动,众混混一起发起喊来。
牛展紧握苦度八蛇矛,勒住“唏溜瘤”乱跳的战马,不信道:“大哥!这两条恶物!是你弄出来的?”
樊若兰惊道:“妖术——”
汤林道:“大哥不会是吃了那蟒,叫蟒附了体吧!”
张杆双腿紧夹住战马,摆手中滚刀叫道:“妈呀!好大两条爬虫!”
赵五道:“不要大惊小怪的!小道术而已!众兄弟!我们跟在青蛟之后,杀入敌营!首先干掉岗楼上的哨兵,千万记住,勿必要把那些纠合散兵、召集人手的军官,在第一时间斩杀掉!不能给他们形成有效的反击队形!”
指头一动,用道火将那两条青蛟点起了大火来,高声喝道:“众兄弟!跟我冲,宰了郭离之后,我们也好吃饭!”
说罢一马当先,就冲向了余杭大营,众人跟在他身后,一声不响的冲了下去。
五万三江兵将,驻守余杭,根本就是没事可做,平日也疏于操演,守辕门的校尉见情况不对时,两条火蛟已经撞开辕门,飞进了营房,上下翻飞,就在各处营房四周盘旋,将营房尽数点着,顿时火光冲天。
火光中,一匹大宛良马,疾冲进辕门,直奔大道正中间的三江节度使大堂,马上之人,手舞双刀,见人就杀,刀起处,衣甲平过,血肉横飞,那名校尉匆忙间,没有反应过来,急拿了竹枪,傻傻的上前问道:“什么人?”
那马就冲到了,马上之人,口中郎郎有词,似是在控制着什么东西,更不答他的话,左手刀一挥,迎头就斩。
那校尉急叫:“不好!”
急用手中的竹枪去挡他的宝刀,那一对逆天双斩,就是寻常的铁杆枪,也是一挥而断,更何况是竹杆?
“哧——”
的一声闷响,竹杆枪应手而断,那校尉的半个人头就滚了下来,向后就倒,三百余匹战马跟在后面,从他尸体上唿哨而过,直冲中军大帐。
五万三江兵将久在余杭,哪里会勤劳的无事备战,驻地大营中既无鹿角铁剌,也无绊马索、陷马坑之内,黄昏时分,夕阳残照,众军卒吃饭地吃饭,睡觉的睡觉,赌钱的赌钱,又知节度使大人带着参将、护军出去了,纪律更是松散,见火光起时,很多兵士,连枪也找不到,大营中不用冲已经乱成了一片。
找到竹枪的跑出房门一看,傻眼了,半空之中,飞腾着两条四五丈长短的火蛟,又岂是人力可能抗衡的?那火蛟张牙舞爪的飞在半空,凡人看了就害怕,更别说冲上去打了。
将校们也是无可奈何,若要趁手的铁杆兵器、强弓硬弩,须带节度使大人的手谕,去后营器械库中领,手续复杂之极,又苍促之间,哪里能拿到管用的器械?
杀入驻地大营的,黄昏之中,不知道有多少人,既有火蛟助威,手上全是铁杆枪、白蜡杆枪、斩马刀,上来就是一阵箭雨,先看小说^.V.^请到射死了最先抢出来的将校。
一名有本事的统制,避过箭雨,从抢上来的混混手中,扮过一支白蜡杆的梨花枪,急叫道:“弟兄们不要慌,听我将令——”
话没说完,一支标枪从他的前心,穿到后背,张杆在三十步外大笑道:“吊样!既知爷爷来,就该远远的避开,还敢跳出来!真是找死!”
周围的混混们,也在第一时间,斩杀了跳出来召集士卒的将领,张杆这条十八斤的铁杆枪,耍将起来,营中哪有对手?
第五卷:吴越争战 第三章 随便班配
赵五、樊若兰并马齐鞍,刀枪并举,三百精骑兵,如风般的直踏大营,杀向三江节度使的大堂。
赵五在天下风云榜上排名第五,樊若兰在天下风去榜上排名第十二,两人并马冲锋,余杭营中,哪有他们的一合之将,瞬间冲至大堂前,赵五扬刀道:“若兰!你带二百名兄弟,在门前接进,余下的跟我冲入正堂!哈哈!郭离!姑苏泼皮赵五,特来会你!你死到哪里去了!”
守门的亲兵齐挺长枪,堵在门前,内中一名卫尉高喝道:“你们挡住他们!你!快向范将军禀报!”
樊若兰挂下双枪,小蛮腰上抽出弓来,搭上箭,“嗖——”
的一声响,先把想去所信的亲兵射死,再搭上一支箭,射死门前指挥的卫尉。
赵五笑道:“若兰好箭法!”
双刀齐扬,堵在门前的亲兵,白蜡杆长枪一齐被砍断了枪头,只落得根秃杆子在手上,赵五纵马就冲,亲兵跑得慢的,纷纷身首异处。
郭离去杭州城中,去寻戴福合的不是,大营中只有副将范此留守,范此也是金榜题名的进士,御点的榜眼,若是弄文弄墨,自是不错,但若是舞刀弄枪,就万万的不行了,此时正在营中后堂,坐地饮酒,看营妓歌舞,听外面大乱,惊愕的问道:“什么事?”
有旗牌官急跑了进来,大叫道:“范将军!不好了!有人劫营!”
范此不信道:“放屁!兵书上说,劫营之事,须等月黑风高,敌人无备之时,如今天还没黑,怎么会有人劫营?再者,这江南乃是鱼米富饶之乡,文章锦锈之地,比不得三秦三晋之地,吴越浙赣三省,素来民风懦弱,就算你们日了他们的娘,这些江南人还要给你们赔个笑脸!怎么会有强敌?你再去探来,看看到底是什么事?”
那旗牌官无奈,转身就走,刚二堂外,向后就涌进来一团子的亲兵,手上的白蜡杆梨花枪被人齐齐的斩断,闹哄哄的四散向里退,人丛之中,人头乱飞。
一匹大宛良马,踏着满地的死尸就冲进了后堂,马上人左右双刀急舞,亲兵们就如同麦秸一般,刀过处,人头如西瓜般的滚了一地。
范此脸色大变,壮着胆子道:“什么人?如此大胆?”
马上的赵五扬双刀仰天狂笑道:“姑苏泼皮赵五,马踏你的连营了!那上面坐着的,可是郭离?”
范此颤声道:“我乃三江节度使的副将范此!贼子敢而?”
赵五笑道:“也行!抓住你时,不愁不知道郭离那王八蛋的下落!杀——”
范此大叫:“快拦住他!”
赵五马踏大堂,双刀动处,哪有一合之将!亲兵们被赵五杀的怕了,都向后堂退,想让主将出来,和他决战,哪里知道主将全是书生,比他们更不济事呢!
众亲兵见赵五发狠,哪敢往上冲?无奈将令难违,只得硬着头皮往上围。有聪明的亲兵也明白过来了,原来主将没有本事,要拿他们的命来填刀,拼死贼人哩!当下机灵的就嘴里大喊起来,身体却悄悄的向暗处退去,寻机跑路。
范此见亲兵果然依令,马蜂似的围住赵五,急抽身向堂后就跑,赵五在马上瞟着他哩!将左手刀插回背后刀鞘,抽出背上的标枪来,“嗖——”
的一声,将他的生生的钉在门框之上。
来不及跑的营妓们,吓得一齐掩面大叫,范此疼极,大喊起“救命”来,主将如此不济,下面的亲兵们面面相觑,再不肯上前拼命,急丢了手中碍事的断枪,各找出口逃命。
跟在后面的一百多名混混一齐纵马涌了进来,赵五拎小鸡似的一把拎起范此,大笑道:“姓范的!我来问你!郭离何在?”
樊若兰依赵五之言,带二百精骑,风似的围着大堂巡弋,斩兵杀将,专挑那些营房外,大喊:“不要慌、不要乱”等语的军官祭枪,两只玄冰锋钢梨花枪前,挡者立毙,片刻工夫,已有十几名军官,命丧于她的枪下,大堂外乱兵虽多,然没有人组织,象没头苍蝇似的乱跑,那边又听人喊:“主将已死!你们各自丢掉兵器,逃生去吧!”
“降者名死!”
两条火蛟早就烧完了,整片驻地一片火海,又有百余名混混在器械库中,得了连环弩,躲在大盾牌后乱射,跟着马兵也冲了过来。
众兵卒见大势已去,纷纷丢掉手中不管用的兵器,扯掉号衣,四散里逃窜,逃不掉的,只得跪地投降,以求不死!
一名中军官还在道:“你们不要慌,快使人去报老爷得知!”
樊若兰催马抢上前去,右手枪打掉他手上的刀,左手梨花枪直抵在他的咽喉,妖喝道:“郭离在哪里?”
那名中军官已知万万不是她的对手,脸色发白的道:“下午就去了杭州城,或许立即会回来!”
樊若兰媚目一转,掉转枪头,用枪尾的云头当做判官笔使,点了他的麻穴,丢在一大堂的石狮后面,吩咐人看好,说有大用,复又寻人厮杀起来。
一个半时辰以后,赵五杀散了余杭军,令牛展、汤林、张杆带人,清点货物,看守粮草、分发兵器,找了一张十石的硬弓,选了三壶狼牙箭收了,樊若兰却在郭离的后堂内,搜到黄金二千两,白银三万两,古玩字画古董一车,妻妾二十三人,婢女八十人,营妓二百名。
赵五看带郭离妻看小说^.V.^请到妾上来的混混们,都是眉开眼笑,档下立起老高,心中一动,吩咐韦明成,将余杭营中的将官,不愿降的一齐斩首,把他们的妻妾一起集中起来,严加看管。然后将婢女、营妓,嫁与混混,把斩首的将佐妻妾,一齐贬为营妓,供兄弟们玩乐。营下兄弟一片欢呼。
有营妓道:“若我们不想嫁与你们这些乱军,又当如何?”
赵五笑道:“既是不愿,念你们也同我们一般,同是贱民,也不为难你们,由你们自去!不过要等天明之后!”
营妓们聚在一起合计,不一会儿已有结果,有人笑道:“既是如此!我们遵命就是,不过相公要我们自己挑!”
第五卷:吴越争战 第四章 脱身不得
赵五笑道:“只要不挑我!我的兄弟们自己又愿意,随便你们班配就是!”
营妓中有人调笑道:“将军如此俊美!我们可不敢痴心枉想,我们这些人中,除非翟蕊在此,方能配得上将军!”
赵五笑道:“某家只是泼皮,吊的将军!翟蕊是谁?漂亮吗?”
营妓又有人笑道:“与你身边的女将一般,都是沉鱼落雁的容,倾国倾城的貌!”
樊若兰听有人拿她和营妓比,顿时大怒,柳眉就立了起来,刚要发怒,赵五笑道:“若兰不必如此!她们身为营妓,也是迫不得已,同我们一般,俱是可怜人!”
樊若兰想想也对,若不是自并己好武艺,带着老娘,杀死来抓她的东厂走狗,说不定现在也是一名营妓!
赵五又命时天俊纠合愿降的将官,收拢败兵,想留为已用。吩咐将副将范此,和那名被樊若兰擒住的中军官陈解,分开问了口供,不久即知郭离的去处。
赵五不由沉思起来,按理,郭离身为三江节度使,不会不等天明就回来,等他天明出城,定会遇上败兵,告知大营被袭,定会拨转马头,复回杭州城中,调三江各路大军围剿,到时被他反咬一口,荼毒就深了。
杭州城高且固,守军万人,要强打杭州,必要十万精兵不可!他们区区数千人,哪能强攻杭州城?要抓郭离,看来可有些难了。实指望袭了余杭大营,出奇不意,就可抓住郭离宰了,然后马不停蹄的再拿郭离的金批令箭,赚开杭州,现在郭离就在城中,拿他自己的金批令箭,就不可能赚开杭州城门了。
樊若兰见他沉思,芳心中已经知道他在想什么,柳眉一挑,轻笑着将素手俯在他的耳边,吹气如兰的道:“五哥!是不是想杀了郭离,赚开杭州城啊!”
赵五喜道:“你有办法?”
樊若兰笑道:“早说了你呆头愣脑的,只知冲杀,你还不信!办法就在这个中军身上!可如此这般!”
赵五大喜:“指着那个中军官陈解喝道:“陈解!你想死还是想活!”
天色微明之中,城头上郭离匆匆看了一眼,城下吊桥边,果是他的中军官陈解,骑着一匹战马,停在吊桥边,身后跟着一名亲兵,当下高声道:“陈解!怎么回事?”
陈解气急败坏的答道:“统制官朱浑,纠合了附近的数千名难名、混混,并王起、张系众人,里应外合,正在放火烧营,趁乱抢大人的内堂的财物哩!范将军正率亲兵弹压,令未将飞报大人,回大营主执大局!”
参将谢元跺脚道:“那个朱浑,一向看不服我们读书人将兵,早前就提醒过大人,将他远远调开,这下可好,倒叫这厮抢先啸营了!”
郭离急道:“他们敢抢本大人的内堂?可抢去什么财物?”
陈解道:“末将来时,看有叛军,正在乱夺大人大个的金银,范将军却不要我们拦他们,说是用大人的金银做个香饵,让他们自己先打起来,然后再趁机剿平!”
郭离怒道:“放屁!范此读书读昏了头,不知机变,敢拿大人我的东西做香饵,守城官!快开城门,放我们出去!”
杭城守城官道:“大人!依大晋律,城门不等到天光大亮,不准打开,以防有变!”
郭离跳了起来,抻手就是一个老大的耳刮子,暴怒道:“变的头,再不回营,大人我的财物,就会成香饵了,少费话!快开头!”
张池道:“朱浑带人夺了大人的财物,必会四散逃走,千万不要给他们抢了马去才好,否则大人的金银,就真追不回来了!”
大晋朝对于文官贪污,都是睁一眼、闭一眼的,但对于武将啸营,却是如临大敌,郭离翻眼道:“走不了!早防着这些当兵的武夫哩!快开门,否则我斩了你!”
杭州守城官也是行伍出身的校官,这些年虽经努力,但怎么爬,也爬不上去了,将军以上的武职,几乎全是文人,私下里,也是痛恨文人将兵,闻郭离当面骂他们这些行伍出身的武将,不由大怒,恨恨道:“大开城门!放郭大人走!”
郭离上了马,带者着一百多名亲兵,左有护军张池,右有参将谢元,一齐飞奔过吊桥,郭离刚下吊桥,后面的人马还在桥上呢,中军官陈解后面的亲兵忽然大笑起来道:“郭离!天堂有路你不走,地狱无门你闯进来,受死吧!”
说着话,说从后背抽出两柄刀来,往吊桥上就冲,护城河两岸,喊杀声震天,守城官道:“快拉吊桥,关城门!”
哪里来得及,舞双刀的亲兵手起刀落,先斩了郭离,谢元、张池本是文人,还愣着在当地,也被舞双刀的汉子,一刀一个宰了,尸体一左一右,掉入护城河。
陈解一咬牙,得胜钩钮翅环上,拿下长刀,跟在大汉后面,把漏掉的亲兵乱砍,一百多名亲兵,不明所以的挤在吊桥上,被那长大汉子凶狠已极的双刀,杀的尸首遍地。
舞双刀的汉子正是赵五,依樊若兰之计,赚开杭州城,五招十三式的“横拨逆斩”之下,哪有对手?双刀又是宝物,所经之处,看小说^.V.^请到衣甲平过,血肉横飞。一马冲进城门,杀散守门的士卒,挥刀斩落儿臂粗的吊桥绳索,放人马进来,守城官见不对头,也不召呼士卒,寻机先跑了。
汤林、张杆领着三千精骑跟着就冲过吊桥,三人并在一处,赵五问道:“陈解!带我们直取总兵府!”
陈解既已经上了贼船,也是脱身不得了,没奈何,只得头前带路,领着三千精骑,一路杀向总兵府。
杭州府中,也是群龙无首,总兵戴福,新被夺了印信,空有许多兵将,却没有人统一指挥,各自为战,怎么受得了赵五带骑兵冲锋,不多时,杀散众兵丁,余者纷纷投降。
杭州的百姓闻听外闹了半夜,都不敢出来,早晨安静下来,开门发现,杭州已经易主了,攻下杭州的精兵,对平民百姓秋毫无犯,却是打开府库,救济难民,扶贫助寡,大劫为富不仁的大户,罚办贪官酷吏,大快人心。
第五卷:吴越争战 第五章 来看宠物
赵五进杭州,只带了汤林、张杆两个兄弟来,樊若兰、牛展等人,留在余杭军的大营中善后,一万杭州守军,大部分愿意归降,赵五把不原降的将领斩首,妻妾子女,发为营妓,给大伙儿快活;不愿降的士卒缴械后赶出杭州。
三千精兵匆匆忙定,已到了吃午饭时分,这四周左近,再无朝廷的精兵,杭州城中,倒是有酒有肉,赵五大犒众混混,这三千精骑,几乎全是从北地逃难来的壮汉,原善骑射之术,逃难到江南,自以为存活困难,想不到有此美事,一齐欢呼。
正喝着酒,陈解领着一个人上来,面前跪倒道:“参见大哥!”
赵五笑道:“你来的正好!快来坐地喝酒!他是何人?”
陈解依言坐了,有收降的漂亮歌姬替他倒上美酒,陈解笑道:“他是袁亮,本是郭离的亲兵卫尉,现在愿投大哥摩下效力!”
赵五笑道:“这是最好!既区如此,也来喝几杯罢!”
袁亮跪下道:“谢大哥收留,郭离走时,令属下替他看管六个宠物,不知道大哥有没有兴趣观赏观赏?”
赵五似是少年心性,闻听有宠物好看,兴趣就来了,笑道:“左右无事!汤林、张杆,不如我们一起看看如何?”
赵五粗中有细,似是无意的插上双刀,方才站起身来,他新收杭州,唯恐有变,但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,不把这些“变术”摆平了,由他暗暗潜伏,危害更大。
对张杆、汤林说着话时,左目微眨,三人打牛混市日久,哪里理会不得?当下悄悄吩咐坐在左右的手下头领,叫他们带二百名骁勇的兄弟,暗暗接应,自己也象是兴趣昂然般的,带了狭锋快刀,跟在赵五后面,去看宠物去了!
总兵府后花园的绿阴掩映的僻静深处,放有六个大约是二尺宽、二尺高、三尺长的木质矮笼,分成两排,三个三个的架在一起,笼内似有活物,在白光光的微动。
赵五笑道:“看样子体形不小,到底是什么宠物?”
头前带路的袁亮笑道:“到时自知,小将包大哥喜欢!”
赵五、汤林、张杆走至笼前,三张俊脸一齐红了,哪里是什么宠物,却是六个如花似玉的美女,被人赤身的塞在木笼之中。
被塞入木笼中的美女,都是跪伏在笼内木板上,紧贴在笼底,双手狗似的伏着,不言不动,安安静静的呆在笼中,见有陌生人过来,也不惊慌。
赵五脸如红布似的,挑起架在最上面木笼内,一名美女的下巴看时,不由惊得目瞪口呆,只见这名美女眉如春山含烟,眼似春桃微闭,漂亮的鼻子上,紧贴着鼻翼,被穿了一个小小的银亮鼻环,姻体如染红霞,雪白中透着,清风中,遍体一阵阵的的肉香。
优美漂亮的下巴被赵五抬起,不但不羞,反而微微一笑,道:“贱妓翟蕊,侍候将军!”
赵五的头“翁——”
的一声,立即不知身在何处,所谓“不好色,嫌丑!不爱财,嫌少!”
初时在姑苏城中,虽有不少美女想嫁他这个混混大哥,然和身边的樊若兰比起来,就大大的逊色,所谓“不怕不识货,就怕货比货”哟!
又所谓“美女易找,绝色难求!”
翟蕊这种绝色佳人,赤身的环佩齐全跪在爬笼中的骚样,怎不令血气方刚的赵五头昏目眩?
张杆笑道:“怪不得在余杭大营时,营妓们说只有翟蕊,才得配大哥,果然如此!”
赵五对袁亮道:“不是引我来看宠物吗?这明明是人,哪里是什么宠物?”
爬笼中的翟蕊,见赵五被前呼后拥的引来,身份自然不低,她身为营妓,本能的极尽讨好,以求少受点肉责,不等袁亮回答,立即媚笑着道:“贱妓正是宠物,任凭将军宠爱!”
赵五、汤林、张杆皆是大战过后,身心放松,又吃了不少美酒,见有美如此,下男人哪有嫌老婆多的,见到极品绝色的美女,三个人都是各动心思。
汤林早蹲来,查看了下面四个爬笼内的“宠物”无不妖美,当下笑道:“大哥!这六个宠物,极是妖美,不如我们弟兄五个,悄悄的把她们分了吧!”
袁亮笑道:“这五个营妓,乃是浙江一省营妓之冠,大哥手上拿着的,是都行首翟蕊,下面爬笼中的,是四个行首张婵、潘蕾、王静、沈芳!”
张杆笑道:“下面的这四个,果然也是美极!”
张婵、潘蕾、王静、沈芳四人,有资格能做浙江营妓的行首,虽不如翟蕊绝色,但也是极品的,不把她们四个和翟蕊放在一起比较,也是尤如天人。
赵五一拍翟蕊旁边爬笼中的蔡凤,笑道:“她又是谁!长的也不错吗?浙江营妓不是只有五个行首吗?怎么多了一个?”
袁亮笑道:“她是翟蕊的老娘蔡凤,年轻时也是浙江都行首,现在大了不值钱了!”
赵五忍不住在蔡凤的俏脸上捏了又捏,笑道:“她是翟蕊的老娘?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老吗?”
翟蕊接口道:“若是将军愿意!多们母女,愿一齐侍候将军!”
蔡凤也道:“谢谢将军夸奖,贱妓情愿侍候!”
赵五笑道:“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,既如此!我间想把你们母女全收了,先做个小妾什么的,不知道这样道德不道德?”
蔡凤、翟蕊不知就里,一齐大喜道:“谢谢将军天恩!我们母女感激不尽!”
汤林笑道:“既如此!我要下面的这一个!你!叫什么名字?可愿跟着我?”
汤林点的的看小说^.V.^请到却是张婵,闻言也是大喜道:“贱妓愿意!”
张杆拍拍王静的俏靥,笑道:“你是我的了!”
王静亦喜道:“谢谢将军成全!”
潘蕾、沈芳齐声求道:“三位将军,也收下贱妓吧!我们情愿侍候!”
赵五笑道:“你们急什么!我们还有两个兄弟没来,到时你们一人跟一个,这样说来,这浙江五个最漂亮的营妓,倒全叫我们五个兄弟包了,快活呀!”
汤林、张杆也一齐放声大笑,门外有人高声问道:“大哥、四哥、五哥,你们在里面吗?”
赵五笑道:“我们没事!你们可自去吃酒去吧!”
第五卷:吴越争战 第六章 乌合之众
袁亮也笑道:“大哥!这里也没我事了,我也去吃酒如何?”
赵五的灵识早查觉到四周并无伏兵,笑道:“好吧!”
袁亮走后,汤林关了园门,把爬笼打开,将六名漂亮的营妓放了出来,三人都是难熬,就在这后花园内,雕梁画柱之中,九曲回栏之上,各把相中的四名营妓按倒在美人靠上,沈芳、潘蕾一旁站立。
晚饭时分,翟蕊已经知道赵五不是朝廷委派的将军,而是叛军大将,但既被他占了,也是无法,她身为营妓,就算赵五被剿灭,朝廷大军,抓住她们母女后,大不了仍为营妓就是。王静、沈芳、张婵、潘蕾四个行首,也如她一般的想法,认命似的跟在汤林、张杆后面一力承欢。
五个大混混熟识许久,各人的爱好,喜欢什么样的女人,彼此之间,自是清楚,赵五眼光颇高,不是绝色,根本就没眼睛看,牛展喜欢骚的,王富喜欢媚的,汤林喜欢妖的,张杆喜欢浪的,赵五悄悄的令人,将娇媚的沈芳,送去太湖给刀横天王富享用,将骚蹄子潘蕾,送到余杭大营给好兄弟牛展享用。
吩咐完毕之后,赵五令蔡凤子、翟蕊母女穿了衣物,自回房安歇,自己负着一双手,忧心重重的在总兵府的大堂上,边踱着方步,边看墙上的地形图。
安自在要他们一鼓攻占吴越之地,看来是不行的,三日连战连捷,打得太快了,根基不稳,所收吴江、嘉兴、桐乡、余杭、杭州五地的朝廷降兵有四万余人,他们本身只有六千余人,还是临时由北地的难民和姑苏失业的混混,凑拼而成,若不迅速的将这几点孤城,绕着老窝太湖连成一片,一旦朝廷遣能将征剿,他们必然大败。
这六千乌合之众,之所以能一口气从姑苏打到杭州,尽灭三江节度使驻在余杭的五万精兵,主要是打了郭离一个措手不及,奇袭的仗打的多,正兵对抗的硬仗一仗也没有,更加上各路朝廷的将军大意轻敌,才有此胜。
若是和郭离两军对圆,正规的官兵再不济,用大炮掠阵,一发十三支的杀敌连环弩齐上,就算用人填,这六千未经操练的混混兵团,如何能济事?定是一阵就输了,大军压境之下,只有士气、不怕死是没有丝毫作用的,不怕死只能白白送死。
赵五为防有变,已经把这几处的高级将领和各地的政府官员,找理由全宰了,家属子女,全贬为营妓,让四万六千余名兵卒玩弄取乐。
一来是劳军,二是拖那些降兵降将下水,坐实他们的反叛罪名,令他们脱身不易。要向西打江西一省,谈何容易,孤军作战,智者不为!
一来江西和浙江之间,还隔着江南省的数府,他们在东边大弄,这些朝廷的守备、把总们定已有防备,轻取不得了,江西提督和辖下五个总兵官,一个都不少,完全有可能组成极有效的反击,他们这些乌合之众,原无纪律,是败不得的,只要一败,定然四散溃逃。
再者,郭离虽死,然江南提督、浙江提督还在,他们向西孤军深入,腹后背就空出来了,若是江南提督令副将,纠合淞江等地的各州府的守备官兵,从他们东面、北面压下来,他们怎么办?
浙江提督却勒精兵二万,驻守金华府,本意是想离郭离远点,图个自在,不料阴差阳错,逃过此劫。
金华府的南面,还有浙江省的龙泉、衢州、东清三个建制完整的总兵府,手下各有精兵万人,又路途遥远,若是劳师远征,浙江提督,必会合三路总兵府,集五万精兵迎敌,要下三地,则必先克金华。
欲克金华,必要攻城,然赵五手下的乌合之众,别说硬攻坚城,就是和浙江提督两阵对圆的打正规战,也是不敌,更何况是打攻城这种硬仗,久克不下,定然被人寻了隙去,大败之势就定了,到时军士四散,他和牛展几个,就算是霸王再世也是无可奈何。
为今之计,只有先出奇兵,掩袭离的最近的宁波总兵府,灭了宁波兵将,可以再得一大块地盘,然后向东打到大海,北上打到长江,尽收东吴、东越之地,同时向西绕着太湖,把一些小城、小府打下来,连成一片,派大将西抗应天、江西的精兵,南阻浙江提督和其他三个总兵府,甚至闽粤节度使的精兵,用水师在北面、西面挡住山东、直隶的千叶散花圣教和青龙山应鸭子的反王兵马,提防给反王们在后面来一下,拾了麦子去。
同时杀光领地内的大户和官僚,尽收其田产、金银、妻妾,金银自然充入府库,以备不虞;田产全部平均分给江南失地、破产和北地来逃难来的百姓,然后量情收取粮米货物,以供军用;同样,州府内的店铺、房屋,也要一并分给市井里的百姓,令他们安居乐业。
官宦、大户、地主豪强的妻妾,全部充为营妓,一可劳军,二也有接待普通百姓,大赚银钱,三也能促进领地内的繁荣和安全。
至于以前的营妓、乐户、杂户,则统统去除奴籍,发为良民,也同样分给他们田产店铺营生,以前的营妓可以选配自嫁,来去自由,不得强迫!
渐渐遣散所收的四万余降兵,在外省愿意回家的,发给路费,由他们自去,留下来的分给田产,让他们娶妻生子,解甲归田。这四万降兵根本就靠不住,若是留着,指不定哪一天忽然又背反了过去,顺了朝廷,变生肘腋之下,他们五个大混混,就死无葬身之地了。
另从北地来的难看小说^.V.^请到民和本地的贫民百姓中间,重新招募精壮从军,严格整训后,待得今年稻熟,兵强马壮之时,再向东,出其不意的先克最骁勇的一万应天军,全占江南省在大江南面的州府,同姑苏、杭州的领地连着一大片,再南下同浙江提督的五万精兵会战,彻底击破浙江兵,牢牢的占据吴越,然后率得胜之士,出击江西,以窥天下。
赵五思虑已定,也不等天明了,急传令,要人把汤林、张杆等混混召上厅来,宣布自此以后,他自称为吴越大将军,牛展、汤林、王富、张杆四人为吴越将军,伏连城、葛英义、时天俊等十个混混和归降的陈解、袁亮、朱浑、王起、张系等,都称为吴越都尉,以下众人,各有名称,以便于今后调配指挥,令归降的杭州给事郎唐桥为大将军府主薄,将所议之事,一一记录,以便日后查验。
汤林笑道:“大哥!半夜把我们叫起来,就为这事?既如此,大哥不如和其他的反王一样,直接称王得了,还转弯抹角的叫什么大将军?”